媽祖顯靈了   8-6-2009


 


是誰告訴我:「台灣熱到會自焚,新竹有39.4度,只能躲到冷氣房。」


是誰告訴我:「台灣蚊子很多,要買防蚊貼。」


是誰告訴我:「新流感已經有一人死亡,一千多人受感染,多所學校停課。」


是誰告訴我:「台灣嚴重缺水,即將實施分區供水。」


當我抱定決心,飛往「水深火熱」的家鄉時……


 


深夜十一點半出了機場,戶外28度,有微風吹拂,黏意襲人,像要流汗的前兆,這種熟悉的故鄉擁抱,黏呼呼的熱情,總是我的台灣第一接觸。


聽說有颱風,且靜觀其變。


明明是天亮,天色陰暗灰沈,像是把心事懸在天空的漂浮不安,那灰雲迅速疾走,像是奔赴一場天庭大會似的。悶熱中捲來一陣陣的涼風,明明是夏天,發黃的落葉掉得像是秋天來了。


忽陰、忽晴、忽雨,天空未魔鬼,天空未有異象,沒有火燒雲的跡象,大家的心情竟然是「期待」一場帶來豪雨的颱風。


大雨下吧!讓乾裂的大地滋潤,讓乾涸的水庫豐滿,讓酷熱的天氣清涼。


 


中午吃過飯從中壢要回台中的娘家,開始下起大雨。我很熟悉這種颱風的雨,從小看到大,像個反覆無常的天神,恣意傾倒雨水,風蕭蕭雨歇歇,一陣大一陣小,大時可以狂風驟雨,小時可以安靜無聲,溫柔時可以珠落玉盤,狂野時可以六親不認。


小敬沒看過颱風,甚是驚訝!他在後座看見我在高速公路開車、大燈都開了,雨刷開到最大、雨刷咻咻咻的左右忙碌清空車窗,好看清前方,奈何努力工作的雨刷不敵這大雨,幾乎看不到前方 十公尺 ,幾乎看不到邊線,風雨茫茫。最大的雨勢落在我在苗栗山區,行進之間更是艱難。


我只好自作聰明,躲到內線,免得在外線被大卡車追殺,至少我還可以在灰暗中看得到黃線和白線,和前車保持最大距離,按下緊急燈,像隻小螢火蟲似的閃閃爍爍在灰灰茫茫的風雨中。


向婆婆借來的小車老舊了,但是性能和車況都很好,只要小心冷靜駕駛,應該是沒問題的。此時相較於小融的呼呼大睡,小敬已經嚇得睡不著了。


 


回到娘家,已經做好防蚊大作戰似的,捕蚊燈已經閃兩天兩夜,不少飛蚊撲火死在燈下。我妹還買了小熊造型的香茅防蚊貼,像可愛小貼紙在小朋友身上防蚊,房間門口還有防蚊門簾,浴室水管封口暫時封住,以防蚊子進入,能想到的都做到了,如果小孩還被蚊子叮,那我也沒輒了。


以往婆家門前有公園,娘家後院有菜園,蚊子超多,這兩天兩夜裡,我們都安然無恙。之前和蛋媽研究該給小孩噴麻油防蚊,目前還用不到麻油。


 


一路上我鼓勵小孩要吃飽睡飽,增強抵抗力,至於新流感,不知我們是在風暴內還是風暴外,至少現在是在「狀況外」,好事一樁,沒事就是好事。


五年前我曾經八月回台灣,那時大家紛紛勸我:「台灣好熱,不要回來!」


我回台灣住一個月,遇上兩個颱風,我躲在台中,往往下過一場雨後雷陣雨,讓燠熱的天氣瞬間變涼,下過雨繼續玩。


即使是颱風天的大雨,躲在家中,聽戶外風雨飄搖,鬼哭神號,觀看颱風的雨勢,對小敬來說都是回台灣的新鮮大事。


回來兩天兩夜,幾乎不用吹冷氣,那含有濕氣的涼風,吹起來有一種熟悉,確定我真的回台灣了。


 


放了一天颱風假,大家都躲在家裡,五個小孩在客廳玩,全家平安都快樂。


 我行前擔心的事都沒發生,媽祖有保佑,平安又順事。


我故意對我媽說:「一點都不熱,你們都騙我。下次台灣缺水或是熱爆時,記得請我回來。」


 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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