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算同學會 1-3-2008
我的高中同學感情好到常令另一半吃醋，如果不是我的老公也是小復旦的一份子，可能無法置信。
元月二日，三家人約去台北內湖的桂琴家參觀豪宅。席間地瓜吆喝著：「等一下一起去深坑吃臭豆腐，明天一起去大園吃薑母鴨。」這樣大攤的吃法，要一餐接一餐，一天接一天，實在恐怖！更何況我們要攜家帶眷，抵不過地瓜一人輕便簡從，說走就走。所以，除了我們這一家「台種美國俗」當下躍躍欲試外，其他人都回應：「再說吧！」
據說這家薑母鴨，非常大器！用當兵時的鐵製大臉盆盛裝，整整一隻紅面番鴨下鍋，又加中藥又加人參的藥材，料多味美，滋補祛寒；各盤火鍋料大大一盤才五十元，麻油麵線免費吃，各式小炒也是道地美味，聞香而來的食客眾多，尤其近日一波波寒流來襲，薑母鴨更是生意興隆！地瓜曾經和另一群初中同學來吃過，三家人吃不完，大呼過癮而值得。
既然我晚上本是要約慧芳一起吃飯，就約來一起湊熱鬧吧！近傍晚，桂琴說帶著兩個孩子回埔心娘家，那就一起來吃吧！逸柏也打電話來說，剛和小孩在關渡騎完腳踏車，沿著西濱公路可以順道一起吃晚餐。電話打給慧美，她說剛從太平山上「冰」下山，正需薑母鴨來驅寒。就這樣，臨時約，除了如慧和堡陵沒跟上，湊湊熱鬧，在短短一小時，一呼四應了五家人，共十個大人，九個小孩。
好不容易來到一片鄉下農地中央，停車場上停滿了車子，那更別說是餐廳裡高朋滿座了，連入門玄關處都擺了兩個訂位的大圓桌。地瓜又故技重施，去跟老闆盧說：「我的朋友明天要上飛機回美國了，我一定要請他吃台灣最好吃的薑母鴨，請你喬出一桌，給我個面子當主人。」還好臨時有人取消訂位，幸運的馬上有一桌可立刻上菜。上次去中原大學的「朝天椒」麻辣鍋，地瓜也是背這樣的台詞，去跟老闆娘騙來一桌，否則等一兩個小時後，晚餐都要成宵夜了。景氣雖不好，人氣超夯的餐廳還是都座無虛席。這也讓我更深信：「人多就是好餐廳」的道理。
我們和地瓜當了二十六年同學，很是習慣他的「小奸小壞」，甚至是佩服他的臨場反應，機警協調。然後地瓜指揮著：將椅背椅換成圓板凳，可以坐更多人，「老弱婦孺」坐中央，四個男生拿著碗筷站著吃。九個小孩吃沒半碗飯，就吵著出去玩，大人輪流當值日生去戶外看管小孩，其他人盡情吃吃聊聊。
留下的八個同學和兩個同學眷屬開同學會。同學眷屬之間都有相識因緣，所以都可以熟到不顧形象的大吃，也由於這裡不是什麼「氣質餐廳」，賓眾喧嘩，大家更要提高嗓門高聲吼話。這樣的鄉土味，實在不像是一般的同學會，偏偏又很符合我們班的特質，隨遇而安，隨興而樂。
說起在桌七個同學，雖然都名屬復旦中學，但是關係複雜。地瓜是初85班，融爸爸和逸柏是86班，我和桂琴、慧美、慧芳都是88班。後來，高中又重新洗牌，地瓜、逸柏、慧美、桂琴和我都是高77班同窗三年，畢業後數十年，每年相聚多次，更確定只有同學最瞭解同學！更有趣的是，我和慧芳同年同月同日各生一子，張敬和李齊和張暄（我妹彩虹的三女兒），這異父異母的「三胞胎」每年都要相聚比身高，聊聊一年成長。
地瓜真是不瞭解我們當爹娘的痛苦。明明是美食當前，可是圍著一群小小孩活蹦跳跳又坐不住乖乖吃飯，很是折磨。大家都記憶猶新我家張敬被麻辣鍋燙傷腳的故事，所以大人不斷吆喝著小孩要小心。事前問過地瓜：「餐廳有沒有兒童遊戲的空間？」地瓜信心滿滿的說：「沒問題！」
進門才知道，前門擺的夾娃娃機器根本不適合小小孩，而且加擺兩桌後更顯出入擁擠。能玩的地方是停車場旁的鴨寮豬舍，可是戶外是冬天裡的寒流，才十度左右，冷得孩子個個穿著雪衣，流著鼻水酷酷嗽，手腳凍得冰冷，仍玩得不肯進門。感謝慧美的五年級女兒，已經大得可以當班長，管理小鬼的玩鬧，讓大人安心吃飯。
我和慧芳吃飽了，在門前聊天，提及小敬的燙傷腳。我蹲下身鬆綁繃帶，讓曾經當過護士的慧芳看看腳傷的復原情況，突然全部的人都圍上來觀望，我嚇了一跳，說：「怎麼了？」地瓜說：「吃飽了，散了呀！」怎麼這麼沒預警的散場？只見我匆匆包紮完小敬的腳，和慧芳快速衝回餐桌，收拾我們的環保餐具。天冷大家都急著上車，我嚷著：「還沒拍照做紀念耶！」
大家都瀟灑，笑說：「反正常常見面，不需多此一舉。」留我一人在寒風中傻眼，還沒適應這樣的相聚平常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