挑老師 6-4-2013
早在今年四月時，學校發問卷給家長，調查並統計秋天開學後，續讀或轉學的學生人數，以利學校提早安排教室和老師等。加州教育局規定每個班不超過三十二個學生，三十三位以上學生要增加一位老師，學校為了精簡經費，盡量控制每班在三十二人以下。
有的學區老化，人口流失，就學學生人數減少，甚至班級數縮減。我們這城市的都市計畫裡，把老學校改建成新社區，蓋新房子提昇地價，然後再開發新社區、建新學校，新社區居民年輕化，出生率高，新學校的入學人數很快就班班爆滿，供不應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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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是在學區附近的居民，可以憑水電費收據或是居住證明申請入學。學校為了控制入學人數，還會出現「混合班」的情形，比如程度比較好的一年級學生和二年級學生同一班上課，老師分開教學，一年級學生上課時，二年級學生就寫作業或是做勞作，巧妙錯開時間，有經驗的老師可以應付自如的。
還有一種「混合班」是週一、三、五是A老師，週二和週四是B老師，因為學校不忍心遣散兩位老師，各居半職，或是老師家有嬰幼兒無法上全職班，就可以上半職。聽起來有點奇怪，家長可能會擔心兩位老師的上課標準不同，學生會混淆。
唉，又不是上才藝班可以挑選老師，公立學校就是這樣看運氣啦，抗議無效。
這也是因應教育經費縮減，沒辦法中想出的辦法。反正好老師教一年，壞老師教一年，日子總是會過去的，很難說老師一年的教學會影響學生一輩子吧？畢竟良師難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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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個月大家都收到校長大人的通知書，請家長不要用盡花招，透過各種關係挑選老師；可見校長最近應該是不堪其擾，受到太多關說壓力了。
校長說：「如果你問我，哪個老師最好？我實在難以回答。我們學校每個老師都很好，每個老師各有專長，如果有一百種不同評鑑標準老師的方法，我如何告訴你，什麼是你心目中的好老師？」此言非假。
我聽過有學校可以讓學生指名和其他三個好朋友同班。我聽過有水火不容的兩個學生；家長指定要分班；我聽過有一掛和老師關係良好的家長，七個學生和老師一起升級又同班.....。凡此總總個別狀況，雖然都是檯面下的傳言，事出必有因。
傳言中不能說的秘密，不管是家長會、或是親師關係良好，總是只能做不能說。但是家長何其神通廣大，能保證安插孩子一年好老師，未必能保佑孩子年年都遇到好老師，更何況「好老師」的標準什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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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在此無特殊人脈，只請孩子自行努力，自求多福。
大兒子在米國學校的表現還算中規中矩，沒遇到特別刁難的老師，偶爾一兩次被老師處罰，都是對事不對人，給孩子機會教育，我反而心懷感激，感謝老師適時糾正孩子的錯誤，所以大兒子的求學路平順而穩當。
五年級時遇到一位很酷的韓國女老師教資優班數學，第一堂課老師就穿著跆拳道衣服來教小數點，這讓一向喜歡新奇事物的大兒子，眼睛為之一亮，尤其老師和大兒子一樣都是蘋果迷，大兒子常常回家說起數學課堂上的瑣事。這些不相關的話題引發大兒子的數學興趣，心甘情願在數學上精進學習。
這位老師榮獲今年的年度教師獎（等同台灣的師鐸獎），每個學校只選出一名優秀教師，我們同感榮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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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咪咪的小兒子從小到大遇到的老師都是笑咪咪的，天性使然，師生和樂融融，讓小兒子從來沒有厭惡上學的情緒困擾。
小兒子讀一年級的導師派西太太正好是君厚一年級的老師，二年級的老師華德太太是君厚和哥哥二年級的老師，這讓小兒子很有「安全感」，自覺繼承兩位哥哥的好運，上課時特別開心快樂。
華德太太是愛爾蘭裔的老師，永遠的精力旺盛，永遠的笑容滿面，我個人非常喜歡她開朗而熱情的個性，常常給學生正面的鼓勵。華德太太教學經驗豐富，她是二年級教學計畫的規劃者，常研發創意而趣味的教學法，帶領學生探索知識，並注重學生的品格教育。
上週我在教室外當義工時，看見華德太太將長髮梳成兩條金色的辮子，在頭上綁著淡黃色的緞帶，緞帶上繫上兩朵黃色塑膠小花。華德太太坐在高腳椅上，念故事書給學生聽，只聽見她的聲音像是魔法一般，忽男忽女，時喜時悲，用聲音扮演許多故事人的角色；小朋友沈醉在故事的情節裡，主動當配樂和音效，一下子哄堂大笑，一下子又唉聲嘆氣，我在教室外都羨慕起孩子的好福氣。
等華德太太休息時，我問起她今日為何如此打扮，她一臉頑皮說：「今天是嬉皮日啊！」
連嬉皮日，都可以是學校慶祝的主題，難怪今天有很多老師和小女生都打扮成嬉皮的樣子。
有一次休息時間，全班學生都跑光了，我從窗戶外看見華德太太跪在地上幫學生整理亂七八糟的抽屜，站在一旁傻楞楞的學生竟然是我家小兒子，我一看差點沒昏倒。
這樣的好老師，實至名歸得到今年的年度教師獎，她的照片貼在辦公室前，黑白照片裡的她散發出的愛心，親切動人，溫暖人心。
何其幸運，兩位兒子都被年度教師教過，如沐春風般享受學習的諸多樂趣與驚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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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想：「難怪校長很困擾，一定會有很多家長拜託或請求，安排或是指定孩子到某老師班級。」
某天小兒子放學後，說：「華德太太接下來兩年要去當老師的老師（師訓講師），不能再教小朋友了。」語氣中有淡淡不捨。
我從這一年小兒子班上做「認識祖先」的project中看出學生的祖籍，發現每個國家都有兩個同國籍的小朋友，只有墨西哥裔和韓國裔有四個小朋友，班上同學的祖先或是父母來自世界各地，包含台灣、中國、日本、大陸、印度、德國、英國、法國、義大利、愛爾蘭、奧地利、西班牙、伊朗、哥斯大黎加、古巴、非洲某小國、中南美洲某小國等，彷彿是個聯合國，一個小班級就是一個地球村了。
如此平均分配的班級，看不出學校如何分班的標準。如此說來，吉人自有天相，師生本來就是一場相處融洽的緣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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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年下來，學校學會淡定，總是等到開學前一晚才會公布班級名單，大事已定，這下子家長就沒得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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