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藍迷*迷蔚藍

領獎面面觀 12-15-2013

這是一篇不得不閃一下的小閃文，給台灣親友看一下，也記錄一下孩子的成長。

畢竟我們不是常常上台領獎的小孩，一年只有一次，一次就是一年又過去了。

*

以前我這傻媽媽還很慣性的對孩子說：「恭喜你這次得獎！希望你再接再厲，下學期又可以得獎狀。」我小時候就是這樣每個月都得獎狀啊！

小寶酷酷地說：「全班要輪流上台領獎，這學期得過獎狀，今年就不會再得到了。」

我很詫異地問：「真的嗎？再努力，再用功，再優秀都不能嗎？」

我讀小學時，隔壁班老師的兒子包辦所有的獎，從年頭到年尾都是他一個人得獎。

果然就是不能，大家輪流得獎，才不會有種族歧視的偏見。全班有32個小朋友，每次輪七、八個小朋友，總有一天會等到的；領獎的名目很多，要耐心等。

*

這所小學只有幼稚園到四年級而已，一個年級有七個班，每個班32人，算是大學校。而且這是一所悍國人重點攻陷的學校，上台領獎的學生姓氏Park、Kim、Lee 等的一大串，讓我常以為自己移民到悍國了。

君不見領獎的家長席，第一排全是悍國家長霸佔整排座位，人多勢眾。我這樣盛讚悍國人的強悍，不知悍國人是否也覺得：「老中真是可敬可畏的對手」？

也不是我這樣想，我想老外應該也以為自己移民到亞洲了。放眼望去，黑頭髮的比金頭髮多，可想而知競爭很激烈。只要我們把亞洲的那套補習文化和寫參考書的功力搬過來，就打敗一群人了。

近年來這個小城市裡，也出現像台北一樣的南陽街補習文化，舉凡你所想得到，和你想不到的補習班都有。我們逃得了台灣安親班，卻逃不了亞洲的補習文化，競爭的對象是全世界菁英的孩子。

可想而知，關於學術獎項的數學獎、閱讀獎和寫作獎，幾乎都是黑頭髮包辦了。後來學校又發明公民獎、領袖獎、尊敬獎、科學獎、熱心公益獎等，起先是金頭髮的天下，很快的又被黑頭髮淹沒了。

*

悍國人最近尤其熱衷這類獎項，比如有幾個悍國小孩得到熱心公益獎，因為他們幫助菲律賓賑災募款，有一個小孩就募得六百大洋；有一年級小朋友，發起大家把舊書包或是舊制服捐給可憐的小孩；有二年級學生幫助無家可歸的人，如此義行均獲讚揚。有一年級小朋友發明一次可以削很多鉛筆的鉛筆機，有三年級小朋友發明保溫便當器，這樣可以得到科學獎。

我發現我家先生讀了博士似乎沒啥用，比不過一個小鬼的發明和專利。更神奇的是，小孩得的獎和父母的專長有很大的關係，比如從事醫藥工作的父母，孩子就得到生物獎等。

我不禁懷疑我們是在讀天才學校。小一學生才六歲耶，我家小鬼還在玩樂高，連好人和壞人都搞不清楚，人家的孩子已經在扶貧濟弱，拯救世界了。我家孩子還需要父母接送上下學，趕場上課，人家的孩子已經是超人，可以飛天遁地，大展長才了。

這讓原本保持袖手旁觀的我們改變態度，從三不管到輔導，不然永遠只有在台下為悍國人拍手的份了。（這是國恥嗎？）嫉妒歸嫉妒，也要佩服人家，舉凡小孩的文武競賽、大人的政商合作、都有後來居上的趨勢，這時我們要修正心態，從道家變成法家，再儒下去，要敬陪末座了。

*

還有一點不如人的是身高，明明我們是正常八歲身高，一站上台就是小個頭，小兒科醫生說我們的身高比是75％，怎麼腦袋不輸人，氣勢全輸了。明明大家都是三年級，怎麼有人的個頭都快比校長高了？難道是我家品種改良沒成功？

後來我也了悟了。我們老中喜歡孩子跳級拼腦袋，可是更多人是在孩子讀幼稚園大班時，故意把孩子留級一年。比如十一月出生的小孩是全班最小的孩子，一旦延遲一年讀小一，立刻就變成全班最大隻，大到理解能力強又成熟懂事，大到過目不忘又聰敏好學，大到身強體壯又運動競賽樣樣強，大到富有領導能力又十項全能的資優生。

我這才萬般後悔，當年沒讓我兩個兒子留級，只因老師說：「他各項學習都很好，留級是浪費時間又浪費錢。」第一胎教養哪懂得潛規則？等懂的時候也來不及了，過了小一想再留級就是笑話了。

我只好回頭很阿Q的勸我兒子說：「人窮志不窮，比IQ不要比身高。」不然怎麼辦？

*

講台上幾乎都是小女生的天下，難得有幾個男生上台插花。

小女生乖巧聽話肯學習，聰明又可愛，讓我好生羨慕！好幾個小女生超齡的打扮，加上高個頭，看起來都像我兒子的阿姨姊姊。小女生的語文科都很強，強到只能讓人甘拜下風，俯首稱臣。

可是到了高年級，男生的數理科會反轉乾坤。大寶就是靠「小時不了了，大了必佳」的勵志典範。還好有我這媽含辛茹苦多年，忍辱負重為唬媽的女兒拍手多年。

如果我能生一男一女，或許心態稍可平衡，不致於醋酸致此，羨慕啊！

*

領獎典禮最感動的高潮是：每個老師準備演講稿，當眾宣讀得獎學生優秀厲害之處。老師的讚美詞沒有官方說法或是八股文，就是發自內心，說出她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孩子特質。每個學生都被讚美得樂陶陶又輕飄飄，既害羞又得意的模樣，真的很可愛！

如小寶的老師所言：「每個學生都很優秀，這實在讓我很難抉擇並評選得獎名單。」

老師誇小寶的數學能力遙遙領先，常常主動追著老師要Jiji math 的電腦練習題。有了前兄之鑑，小寶的學習之路自然會比大寶輕鬆一點，懂得如何努力的方針，這更該感謝大寶督導有功，每日兄代母職盯小寶練琴和讀書。

*

領獎時，我才見識到人家的孩子如此之優，心悅誠服啊！

附註：為了怕樹大招風傷及無辜，在未取得相關人士的授權前，茲將部分人臉馬賽克一下，比較有神祕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