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國學生文藝獎 5-17-2010
年初從台灣娘家找出來的幾張舊照片,正好拿來回味一段往事。
咳咳,就當做是「白首宮女話當年」吧!
這是當年得文藝獎的「學姊」張曼娟,得獎作品「永恆的羽翼」,她當時還是東吳大學中文研究班學生。
87年5月17日當天,她穿著一件絲質皺折白襯衫,和一件「海水正藍」的搖曳長裙,感覺就是從文藝小說裡走出來的文學女子,飄逸不染塵般,靈氣逼人,又師事張曉風,是文壇一朵綻放的花朵,受各方矚目。
當天的得獎「同學」還有台大中文研究所的吳淡如,和台大醫學院的侯文詠,我只是一名小小的高三學生。當時不知道他們日後會成為暢銷書排行榜的當紅作家,我們可能擦肩而過,彼此握握手,接受獻花,卻沒有印象。
是的,同屆同學都好爭氣,還有現在鼎鼎大名的侯文詠,不材如我,淪落在此寫部落格----可是現在的我最幸福、最快樂、最知足!
我在大學時,曾認真想過將來要不要以寫作維生?我發現光靠寫作維生,我可能餓死,我討厭逼稿的壓力;若以寫作維生,更難實現我人生的諸多夢想。
像吳淡如從台大法律系轉中文系所,每天寫兩千字的毅力,直到手指變形,成功實至名歸。
侯文詠在「我的天才夢」一書中自述,年過四十才下定決心當專業作家,這過程筆下經歷多少經歷。
不容易啊!但是他們都做到了!
高中時,同學的運動會、軍訓行軍、童軍訓練、打靶等課程,我幾乎都逃過。正好都遇到我代表學校去參加全縣、全省或是全國的作文比賽,看著同學行軍回來的第二天,個個筋疲力竭、人人傷痕累累,彷彿全班同學被抓去黑牢嚴刑烤打,只有我因為手握一支筆,而逃過一劫,萬幸萬幸!
我常帶著我的國文老師蹺課,託我之福,老師跟著我南征北討,去高雄比賽、去台北領獎,我上台領獎記大功時,老師也被記功。
我在比賽截止當天,匆忙把稿子用限時掛號寄出去。
當時的指導老師胡華蘭對於改作文非常仔細,但她是「點到為止」。
比如她告訴我:「這句子不是用『糾纏』。」卻不明說該用什麼字詞,讓我為這兩字苦思半天。
中午,她在辦公室分析我的作文時,遇到心動之處,她總是忘我的喜悅激動;遇到不合情理的敘述時,她又是一番瞋目激動。彷彿是知音般相惜我的拙作,使我感動,不同我高一國文老師的「借文殺人」。
我的評審是余光中,尹雪曼和黃永武,我的頒獎人是三毛。
在此之前,我曾和小球去台北誠品書局,正好遇到三毛的演講:「走遍萬水千山」。
演講廳裡滿坑滿谷的人,根本擠不進去,也看不到三毛的風采,我們只能勉強坐在走道,「聽」三毛稚嫩的聲音在說遙遠的故事。
後來我和小球一頑皮,將小球親手畫的石頭用便條紙包起來,字條裡寫字傳給三毛。三毛在台上收到手繪石頭,開心的笑納,我和小球也很開心。
不知三毛和小球在天堂還記得這件事嗎?
我高中畢業後,聽說胡老師隨外交官夫婿到巴西大使館。我常夢見胡老師,夢裡一再跟她道謝,現實生活中卻機會渺茫。
我和我的張同學再相遇後,一起回母校送花給胡老師,胡老師當時打趣說:「我覺得你們倆很有夫妻臉ㄟ。」
我們對看的同時,覺得緣份近了。半年後順利結婚。
去年胡老師無意在網路孤狗,找到我的部落格,打電話到我娘家要了電話,又打到美國來嚇我,真的是嚇到我了。
總是這般,我在冬半球時,她在西半球;我在北半球時,她在南半球;我在美國時,她在台灣;我回台灣時,她又隨夫出征。
好個「人生不相見,動如參與商」。
*附註:隔年,三毛逝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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