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不考
10-25-2012
我回憶小敬二年級的學校生活，只記得三件事：
第一、班上開完派對，他老兄把全班不要的垃圾、餐巾紙、糖果包裝紙都裝在書包帶回家，每天活像背著垃圾桶上下學，還自得其樂不已。書包裡還有三個空的寶特瓶，只因為他和君厚策劃：「如果有一天，我們看到樹上的小鳥，可以用寶特瓶去打小鳥。」可憐，人比鳥笨。
第二、聖誕節前，在家裡被麻辣鍋燙傷腳，下課時君厚總是不離不棄照顧他。
第三、好不容易做出一件作品，在open house 時，作品被擺在最不起眼的邊邊角落，一不小心就掉進一旁的垃圾桶了。
我們母子共同的記憶是：當時小敬很混，媽媽也很混，混到學校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，我 一整年都沒去學校當過義工，但是小敬好快樂，我也好快樂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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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小融讀二年級時，明明是同學校和同老師，只是換過一個校長，時代卻大大改變；明明小融比當年的小敬程度好，日子卻比小敬難混多了，太多檢定程度的考試和評鑑，搞得小小孩子連搗蛋的機會和嘗試錯誤的時間都沒有。
由於唬媽唬唬生風，搞得才剛上小二的我們也開始緊張起來了，到底小融要不要考資優班（GATE）？我們趁家長會時問華德太太。
這位快樂的華德太太總是精力旺盛，笑顏逐開，五年來只要在學校看到她，她永遠熱情主動地先打招呼，笑容燦爛如花，我覺得這位老師最適合快樂天真的小融。
華德太太說：「小融各方面的學習都很好，你不覺得讓孩子快樂的成長很重要嗎？」當然很重要！但是哪個家長不是心懷更大的期許。
其實老師剛帶這個班一個多月，還不夠了解孩子，況且一年級時根本沒有加州學測，如何客觀判定孩子的成績呢？更何況現階段的數學和語文課程，根本不足以判定學生的資優與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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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德太太畢竟是經驗豐富的老師，她當然了解亞裔家長的想法。拼命為孩子搶最好的教育資源，就算犧牲孩子快樂的童年也在所不惜！老美老師當然知道亞裔家長在家裡搞的那一套，不過是功文數學、MPM、珠心算、新加坡數學、奧林匹亞數學、寫測驗卷、請家教、上補習班等，所以程度超前的「資優生」未必是真正的資優生。
華德太太說：「如果真的是資優生，現在考和以後考都是資優生。更何況小融現在已經在資優班的課程裡，考不考資優班對他來說都不會有任何改變。」
華德太太沒把話說死，還是很有禮貌的說：「如果你們堅持要孩子考資優班，我還是會支持你們的決定。」意思是她願意幫小融寫推薦信。
一般來說，有些學區是學生的加州學測數學科和語文科成績達到460分以上（滿分為600分）、老師可以推薦學生去考資優班。但是太多亞裔的學生（小韓、小印、小中的孩子哪個不是大滿分？），逼得某些學區又變出一種「資優生的資優生」班級，讓天才得更天才的人放在一個池子裡，可以學習更多更有深度和廣度的課程內容。
這真的要看孩子的個性，有的孩子積極不畏難很願意接受這樣的挑戰，有的孩子很討厭寫報告，一做報告就很痛苦，會累死家長下班後還要做project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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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這星期每個家長都要問這個問題，搞得華德太太煩不勝煩。到了星期五時，老師態度改為不鼓勵也不支持，如果家長要去考資優班，自行到辦公室拿表格，勾選「家長志願」，而非「老師推薦」。
不管哪一國人，都會出現唬媽和唬女。只見學生排隊時，唬女揚揚手上的報名單，得意的說：「我已經填好報名表要去考資優班了，我媽媽已經把題目讓我練習寫三遍了。」
啥？資優班還可以先練習寫三遍題目？別驚訝！還有補習班有「資優班抱佛腳」課程，四堂課要價＄600大洋。還有付費網站，蒐集全美各州的資優班考題。只要家長有錢，每個孩子都可以變成資優生，真正天賦異秉的資優生反而不稀奇了。
其實孩子是不是天賦異秉的資優生，家長最心知肚明，孩子有什麼特殊專長或是興趣發展，家長都願意全力栽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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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考資優班這件事，小融沒有強烈表態，他既想和哥哥一樣讀資優班，又不願意每天寫很多功課。
倒是小敬明確的說：「不要讓弟弟太早去讀資優班，這樣太可憐了。」
我說：「可是學校課程對弟弟來說很無聊啊！」
小敬的想法很妙，他說：「上課無聊可以自己想樂子，可是寫報告無聊就只能乖乖去做，而且只能拿A的成績，還不可以拿慘CC的成績呢！」
我還看不出小融的特殊專長，私心下希望保有他更多快樂的特質和樂觀的天性，讓一生受用。我們聽了華德老師的話，覺得很有道理，心底鬆了一口氣。
小融還沒成熟，天生是個慢郎中、吃飯慢、寫字慢、個性溫吞，不喜歡與人爭勝負，目前沒看出強烈性向，和主動學習等特質，還是再快樂玩一年吧！這算是饒了他，也饒了父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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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不是慢一點考資優班就會輸人呢？
小敬是小四才去考資優班，小五才分級上課。剛開始前兩個月很辛苦，還好孩子有種「困而知學」的鬥志，很快就追上全優成績。有此前例，讓我老神在在。
是不是不考資優班就跟不上同學呢？
小敬的好同學君厚偏偏不去考資優班，照樣分在資優班裡上課，成績 一樣頂呱呱，他們為了能永遠在一起，努力讓成績與友誼兼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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