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學家教 10-31-2012
開學初，很多家長都忙著為孩子安排課程，四處打聽好老師和好課程，時間慢一點可能就擠不上好老師的時間表了。
我也擠身在一陣混亂中，差點迷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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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意中，聽到許多小道消息，關於「家教」：
朋友載女童軍的兩位小日裔的對話：「我媽媽幫我請家教，陪我讀書。」
另一名小女生也說：「我的家教是陪我算數學。」
聽說......唬女每天都有家教。聽說......有人連中文課都有課外家教。
喔，原來大家都有家教，只有我家「沒家教」。
其實我的心裡是大大的羨慕，只要請家教來教孩子，我可以少死很多腦細胞。我也羨慕人家把孩子送安親班，專人把功課都搞定。我更羨慕那種家長說：「我家孩子都不用補習，成績還是頂呱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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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敬今年上中學，我未開學先恐慌，擔心著：「很多人都上暑期先修班，小敬不肯上數學課，他會不會跟不上學校進度？。」
我打聽一下：啥？要開車四十分鐘去上課，來回加等待就要兩個多小時。第一次測驗程度要繳費＄250，如果指定班主任上課是＄80/小時，別的老師上課是＄69/小時。
哇！我的天，不是很貴，是非常貴！我知道有學校老師兼差，一小時學費是＄50-60的價碼。以爾灣地區的家教價碼來說，大約一分鐘一大洋，比如：游泳課25分鐘要價＄30，鋼琴從＄60-120/小時，小提琴＄30/半小時起，高爾夫球＄60/小時起，網球教練的價碼是＄55-75/小時，寫作家教＄50/小時起......。
問題是一小時能算幾題數學？能解救多少語文程度？能寫完一篇作文嗎？這是日積月累的大開銷，若以一小時＄60，一年上個42週，也要＄2500大洋耶！再乘以上幾門課的費用，真的是用＄＄＄換取分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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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費用算給小敬聽，問他不是要上數學家教？
有其必要性是：媽媽的先天自卑以為：「我們沒在米國上過中學，不知未來的路該怎麼走？如果有個先知引導一下，或許孩子就不會走得太辛苦。更何況，我們在台灣學的數學未必和米國相同解法，自己教容易混淆孩子視聽。」
小敬的第一個反應是：「媽媽，我們都還沒發第一學期的成績單，你怎麼知道我就會拿爛成績呢？等看到成績單再決定還來得及啊！」
是啊！那我在著急什麼？
於是，融爸在網上買了一本奧林匹亞數學測驗本，父子倆人煞有介事每日按表操課。小敬回家後，寫完功課，自己先算兩頁數學，不過是十題應用題，卻是十足的絞盡腦汁，他大概只能自行解八題，其餘等爸爸回家一起討論。
有時候兩題數學也要算個近一個小時，因為有不同的解法，和不同的可能性，還要圖解，從導公式開始。我常見父子兩人抓頭搔耳，百思不解，思緒陷入膠著中，而又恍然大悟，豁然開朗，彷彿重建光明般驚喜大叫。那份成就感彷彿是父子剛共同經歷一場大冒險，歷劫歸來似的神勇無比。
融爸為了增強自己的功力，把數學天才的書「陶哲軒教你聰明解題」買來，重新演練一番，訓練思緒的靈活。
像我這種數學不好的人，以為數學只能按照老師的教法算，可是喜歡數學的人不但有不同的解法，還有出乎意外的破題，如走入另一片桃花源，更見新風景。尤其是在米國，只要能解釋得通，很多老師會鼓勵聰明學生用不同的思考方式。
父子兩人本著客家人吃苦耐勞又想省錢的精神，每天只算兩頁數學，一個多月來算完一本奧林匹亞數學，非常有成就感！急著再挑戰下一本。
我看小敬每每遇到撞牆題，一臉苦思，不得其解；一旦遇見天光開竅，那種興奮真的是開心得手舞足蹈！我以為他苦不堪言，其實他是樂不可支！
比較特別的是：融爸教數學有時中文講解，有時用英文解說，小敬都可以融會貫通。這對小華僑來說有點難，不是所有這年紀的小華僑都可以用全中文完全解說奧林匹亞數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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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想小敬學數學的歷程，很少刻意。他拒絕上所有和數學有關的課，但是他願意在家按部就班寫題目，並持之以恆。
我記得小敬五歲讀幼稚園大班，我們想回台灣過中國年，向學校申請在家獨立學習，由父母指導請假期間的課程。小敬拿到一份挑戰級的作業，其中一個題目是：「有一個怪物有三頂帽子，五件衣服，四件褲子，請問他有幾種搭配方式？」
大人當然知道這是排列組合題，但是小敬五歲時還不會九九乘法。我哎叫一聲，以為老師是嫉妒我們要回台灣拿紅包，故意出難題整我們。
只見小敬瞪著題目一分鐘後，說：「六十種不同穿法。」我楞了一下，他畫圖告訴我。
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有在動腦。在他小學四年裡，為了保持他高度的學習興趣，我尊重他不上任何數學補習課，我也不挑新加坡數學難解題給他，上課專心聽講，學校的數學輕鬆快樂做完就沒事了，偶爾錯幾題數學也無所謂，可能是因為這樣，他從未對數學產生厭惡或是反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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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連續四年加州學測都考滿分，去年他選擇上數學資優班。鍾老師是韓國人，像是魔術巴士裡帶著孩子到處數學探險的新奇老師，小敬對她非常佩服。
開學的第一天，鍾老師穿著一套跆拳道服來上課，說她正在學跆拳道，藉此教了代數觀念。咦？代數和跆拳道有何關係，當然沒關係！但是老師成功的吸引孩子的目光了。
為了複習小學的除法，某天回家作業鍾老師只出一題除法數學，每個小朋友在方眼紙上算出落落長的除法算式，答案是小數點後十位，最後三位數還是循環小數呢！一題就花了半個多小時。
只要會算這題數學，勝過功文數學算完一整本除法。這題數學算出孩子的加減乘除的基本運算、算出孩子的耐心和耐力，算出學生對數學的概念整合。
鍾老師曾在課堂上用iPhone 對話，故意問siri 數學題，雖然答非所問，但引發孩子的好奇心，這可對了小敬的胃口！他對鍾老師介紹的新奇網站都很感興趣，整個學習視野在一整年內大大提高，老師對他的進步讚譽有加。
我每天放學聽小敬提起鍾老師，一直到open house才見到鍾老師本尊。當天鍾老師穿著一件亮綠色的連身洋裝，像是一棵在陽光下發光的樹，精神抖擻，熱情開朗的打招呼，和學生熟得稱兄道弟。
我還注意到鍾老師的教室佈置致很特別，她在老師的辦公桌旁邊放一大張三人座美式沙發，那種屁股一坐下就會全身癱進一大堆抱枕裡的舒適慵懶，所有的抱枕都是鍾老師讓學生仿作的莫內名畫「睡蓮」，鍾老師果然是一位有創意的老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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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子同心協力，希望把這一年數學家教的錢存起來，等明年暑假去阿拉斯加玩。
如此想來真是有目標、有鬥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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