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換禮物 12-20-2014

一如木蘭辭裡的採購大計劃「東市買駿馬、西市買鞍鞬、南市買轡頭,北市買長鞭。」

越是接近聖誕節,如我等採購大臣終日穿梭在各大購物中心和商店裡,忙著買禮物、包裝禮物、分送禮物,要面面俱到,要有個人性,要送進人心。

禮送往來間,特別要提提今年最特別的三件禮物:

 

*女童軍來報佳音

某日傍晚,我和小融在客廳忙著佈置聖誕樹,院子裡傳來吱吱喳喳一群小女生的聲音,原來是女童軍來報佳音!

他們選定我們社區,由一個爸爸當保護官,一群媽媽相陪,十二個小女生如天使般的稚嫩嗓音,既認真又甜美的唱聖誕歌曲,這種氣氛下,我當真相信:「報佳音,傳平安,幸福與愛隨之而來。」

有個小女生負責拿出聖誕襪讓人捐款,募款所得將捐給兒童醫院,父母陪孩子一起做善事,把幫助別人當成是一種好習慣。

我事先得到預告,隨手把捐款放在紅包袋裡,還提早準備一盒傑力豆(jelly beans)。只是兩個小動作,沒想到當場給這群女童軍多麼大的鼓勵和鼓舞,事後帶給她們多大的振奮和快樂!

不知這群小天使是否知道,她們也給了我們多大的驚喜與祝福,關於人與人之間,正面與善良的傳遞,都從微小的付出開始的。

 

*君厚來告別

這個聖誕假期是小敬最難過的一年,因為他最麻吉的韓國同學君厚要轉學了;不只是小敬,我也超難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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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記錄小敬成長的同時,一併記錄小敬和君厚珍貴的友誼。文章裡,照片裡,君厚和小敬一派童真稚樸,傻呼呼的玩到大,七年來像兄弟一樣,同甘共苦,分享喜歡相同的事物,一起瘋迷DSi,魔術方塊、電動玩具Minecraft、Nerf guns...,為了維持他們的友誼,我們都不想搬家。

這還是無法改變君厚在聖誕假期搬家。

我和小敬能想到彼此不相忘的方法就是「信物」,小敬送了一個G-shock的白色手錶給君厚,和小敬每日不離身的手錶一模一樣。君厚媽媽買了一件J.CREW 的黑襯衫給小敬,也是一模一樣。

君厚來道別那天,穿著黑襯衫,看起來斯文有禮,不同於平日打水球的運動員氣勢。男孩子不懂表達,不知如何說離愁,只好佯裝沒事人兒,漫無目的的閒聊,繼續打電動,一起去吃晚餐,笑笑說:「反正我們每天都可以Skype。」

君厚媽媽來時,我們又是擁抱又是促膝長談,我說起許多他們一起成長的友誼和相處片段,惹得她差點掉淚。但,離別是未來進行式,這只是告知,我們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。

君厚和小敬在我家聖誕樹前拍照留念,轉眼倆人都長成大男孩了,穿一樣的黑襯衫,戴一樣的白色手錶,今後一人在東,一人在西,相思在高速公路上奔馳。

這黑白分明的禮物,像是一張黑白照片,將成為歷史了。

 

*喬治來感恩

倆兄弟的彈琴聲,聲聲入耳,相同的曲子一練幾個月,聲聲催人----終將成為環境噪音,讓鄰居喬治來按三次電鈴。唉,我也不想當惡鄰,真是不得已啊!

喬治媽媽是夜班醫學研究員,作息和一般人不一樣,眾人皆醒她獨睡,後來我們商量出練琴不干擾她睡眠的時段,大家相安無事。

即便如此,我們還是覺得愧咎,趁聖誕節趕緊送份大禮。沒想到喬治媽媽趕緊又回送大禮,歉意說:「我們真的沒有生氣!我們很享受孩子們的彈琴。」

我回答說:「我們不是抱歉!我們是感恩啦!」這樣說人家才不會心裡不舒坦。

像是電影的倒帶,所有的畫面都在眼前流轉了,喬治媽媽說起:「我們剛搬來時,喬治才五年級,明年他讀大學要搬出去了。」

我想起:「某年國慶日,小敬和喬治隔著窗口看煙火,當黑暗的天空綻放出一朵燦爛的煙花時,倆人同時驚呼歡笑,相視大笑的默契。」

我想起某年夏天,我的家人從台灣來過暑假,小姪女教喬治溜直排輪,喬治教他們說英文,玩得很開心。回台多年後,她們還是念念不忘「阿姨家的特產----喬治。」

喬治爸爸記得我們家每個人的生日,小融四歲生日那天,喬治爸爸送了一盒高級巧克力給小融,還有一張一百元禮物卡,我嚇得趕緊退回。喬治爸爸微笑眨眼說:「小融也是我的兒子,我有義務讓他生日快樂。」

喬治爸爸是埃及裔的開業獸醫,我們非親非故,但人在異鄉,遠親真的不如近鄰,他們給我們的包容和愛既寬廣又深遠。

今年的聖誕禮物內附含一張餐廳禮券,一如往年,喬治爸爸手抄一段聖經禱告文,祝福我們一家人平安喜悅,他的手寫字漂亮有韻味,我珍藏了近十張他的手寫聖誕卡。

倒帶文章:喬治男孩

*

這個聖誕節的禮物充滿各種人情味,驚奇的、離別的、感恩的;禮物的流轉中,人事亦如醇釀的酒,越醇越香,也越醇越濃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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