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壞人  1-13-2009


最早是小敬迷上星際大戰,需要一個對象來打打殺殺,總要有人來扮演壞人,讓好人逞英雄威風。


身為小弟,最是無辜,為了能跟哥哥一起玩,小融只好「演」黑魔王,偏偏又演得不像,世上豈有笑瞇瞇的壞人,任憑好人擺佈?


 


有一天,小融在保母家和以安一起玩。以安說:「我們來玩扮家家?我當好人,你當壞人。」


小融不依,反口說:「我當好人,你當壞人。」


以安也不願意當壞人,如此辯口三回,小融氣得在地上打滾哭。


怎麼會有這麼不耐人激將的「壞人」?


 


回台灣之後,小融找到對象,功力大增。我們在鄉林薇拉度假時,小芬阿姨看顧球球和小融玩盪鞦韆。


小芬阿姨為了維護正義和公平,規定要輪流玩,小融硬是要搶位先玩,被小芬阿姨制止,小融覺得顏面無光,憤而用鞋子丟向小芬阿姨,然後先聲奪人,哇哇大哭。


一群人難得聽見小融的哭聲,莫不投以極大的注意力,紛紛詢問:「是不是從鞦韆椅上掉下來了?」「是不是被野狗咬了?」「是不是撞到頭了?」


小融不回答,依然放聲大哭,惹得大家更是心急萬分。


末了,小融才吐出一句:「那個小芬阿姨都不聽我的話,她還數到十。」


沒頭沒尾的述敘,誰知來龍去脈?


只見小芬百口莫辯,一副委屈說:「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這樣,請聽我解釋。」堂堂辯論社社長,竟敗給這黃口小兒,到底誰是壞人?


一天,小融閒坐客廳,故意拿塑膠椅子去鬧正在看報紙的宗城姨丈。


小融將椅子丟向姨丈,姨丈作勢大吼一聲嚇他,只見小融很鎮定的指著姨丈說:「你是壞人!」


做賊的喊捉賊,自己做壞事,還說人家是壞人。


 


然後是慕華一家風塵僕僕開車回家,一進門,小融也沒個問候,指著慕華阿姨喊:「你是壞人!」


再指著土豆喊:「你是壞人!」最後指著球球喊:「你是壞人!」


接著,小融躲在媽媽懷裡,故作無辜狀,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,含著眼淚說:「他們說我是壞人。」


慕華好像一進門就挨了三頓搥,不知發生什麼事,為什麼被歸類為壞人?現在又被告狀說是「壞人」,眼睛瞪得銅鈴般大,說:「到底誰是壞人?」


 


當小融仰著天真無邪的小臉,指著大人的臉大叫:「你是壞人!」,他神情愉悅得像是在打招呼說:「你好嗎?」。


奇怪的事,每個被小融指為「壞人」的人,不但不生氣,還樂得很,和小融嘻嘻笑笑,抱起小融,撓得小融吱吱笑討饒。


當小融指著彩虹阿姨說:「你是壞人」時,彩虹立刻轉身說:「好吧!壞人要騎摩托車去兜風了!」


小融立刻跟上前去,諂媚的說:「彩虹阿姨,你是好人!」


當小融對著舅舅大叫:「你是壞人!」時,舅舅說:「那你要不要跟壞人去逛夜市?」


小融立刻變臉,狗腿的說:「你帶我一起去逛夜市,你就是好人!」


在小融的「二分法」中,只有阿嬤、彩虹阿姨、糖糖姊姊、崴崴哥哥、舅舅是好人,其他沒有討他歡喜的人都是壞人。


 


小芬見狀,說:「這跟冏男孩一樣,小融可以當騙子一號,球球當騙子二號。」


慕華說:「我們當騙子二號,至少不像一號一樣,心機重、城府深,還會演戲。」


我回答:「我們當騙子一號,至少不像二號一樣,還耍流氓。」


小芬打圓場說:「騙子就是騙子,壞人的媽就是壞人的媽。」


我和慕華立刻異口同聲的說:「這都是爸爸的遺傳基因搞的鬼。」


 



 


 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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