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子軍  6-3-2011


炘炘是我的小學和中學學妹,她的大嫂是我的初中同學,她的哥哥是我的高中死黨,她的先生威廉是融爸的博士班校友,她的娘家離我婆家只有五分鐘車程,光憑這些綿延關係,讓我們即使身在異國異地,仍保持聯絡。


高中時,炘炘出國當小留學生。在冰天雪地的麻州讀書,有一陣子陪先生在洛杉磯,然後又帶了孩子在紐約讀完牙醫,考完執照,日子常是關關難過,仍關關過關。



現在她自己在聖荷西開牙醫診所,生養三個不同年紀、不同需求、不同個性的兒子。假日時炘炘忙著去慈濟義診,遇到先生常常要出國出差,更是忙得不可開交,生活被逼得不得不當女強人。但是炘炘只想當小女人,在廚房煮飯給大家吃,在家裡陪三個兒子玩。



一路扶持過來,我們親如姊妹,最大的希望是每年能相聚,聊聊心事。還好兩個先生都很配合,彼此有話可聊;五個孩子親如兄弟,可以玩個幾天幾夜都不吵不鬧----這樣的情誼促成我們每年南北匯合的家庭聚會。



今年童子軍成員是瑜瑜九歲、敬敬九歲、礽礽六歲、融融六歲、安安四歲。


1998年我們重聚,那時炘炘剛當年輕媽媽,心性還愛玩得很。我們常常把小寶寶瑜瑜裝在安全椅上,帶著去漢庭噸花園吃下午茶,或去聖塔摩尼卡海邊溜直排輪,還跑去蒙特利市吃飯,瑜瑜還在比佛利山和茱蒂福斯特的小孩一起玩過......。瑜瑜一歲前過敏得很厲害,雙頰紅腫龜裂,像是受虐兒被人狠狠打了巴掌似的,去超市時還引來美國老太太跟蹤,記下車號,差點要打家暴電話。


天地良心啊,瑜瑜從小就是大家的寶,到現在還是寶貝,瑜瑜很值長輩疼惜,懂事聽話,人見人愛。常是威廉剛從國外出差回來,因時差昏睡,媽媽週六卻要上班、週日要義診,瑜瑜可以一個人搞定兩個年幼的弟弟,威廉的口頭禪是:「瑜瑜去搞定弟弟吧!」瑜瑜可以餵養弟弟、照顧弟弟、還教弟弟許多事物,連我家兩兄弟都非常崇拜瑜瑜哥哥。



別看瑜瑜哥哥長得瘦弱矮小,他每天打一個小時的私人網球課,還有兩個小時籃球,還是籃球主將,週末要隨隊遠征各地。瑜瑜在資優班的成績還是全A的,還參加學校管弦樂隊,可謂文武雙全!


最近瑜瑜有點要「轉大人」了,對於大人的話常回嘴:「Are you kidding me?」惹得我故意誇張大叫:「Teenage monster 來了!快躲!」鬧得瑜瑜一下子酷不起來,笑開嘴說:「你太誇張了!」


看著一年年長大的瑜瑜,我好想念一歲前那肥嘟嘟的小瑜瑜,洗澡時一圈圈的米其林肥肉。我哀傷的說:「瑜瑜,你女朋友還沒有抱你之前,我可不可以再抱你一下?」對於這樣多愁善感的阿姨,即將進入青春期的瑜瑜顯得比我更無奈。



礽礽比融融大八個月,小時候標準嬰兒肥,長大後和融融一樣不愛吃飯,瘦瘦高高一如爸爸的俊模樣。礽礽話不多,總是笑,笑起來瞇成一條線的雙眼,煞是可愛!


礽礽玩起樂高的樣子,讓我看到工程師的性格,專注、聰明、有創意!



以前我們勸炘炘再生一個孩子給瑜瑜作伴,不忍瑜瑜當獨生子的孤獨。炘炘推說時間和金錢的不允許。


沒想到生了礽礽後,接二連三,只為了老公一句話:「如果老三是女兒,我將來可以和我女兒一起跳華爾茲了。」心一軟,又生下一個壯丁,而且是不折不扣的小壯丁。


安安像是一位闖入者,我只見過他兩次,他就長這麼大,讓我的心態很難調適過來。


兩年前我們北上聖荷西看炘炘一家人,那時安安初學走路,春寒料峭的的日子裡,安安包裹著一層又一層的衣物,都是兩屆哥哥殘留的環保舊衣;天冷總是留著兩管鼻涕,不唉餓不唉叫,像是沒人理的小孩,連跌倒也不哭。直到洗澡前,威廉發現安安一整天跌倒的次數足以把兩個小手掌磨得傷痕累累,心疼不已。



兩年後當我再看到安安,無處不驚奇!這傢伙勇猛機警,一副天不怕、地不怕的樣子,生性愛交朋友,走到哪裡都可以和陌生人胡扯一番,混成一幫,立刻豪氣地說:「You are my friends!」一如他舅舅交遊廣闊,清清朗朗的寬闊性情。小壯丁說起話來口齒清晰,肚子餓時大聲喊餓,唏哩呼嚕一碗過後還要一碗。



以下是安安幼稚園即將上台的演講稿:



經過四天三夜的朝夕相處,當兄弟們感情越來越好時卻要分離,這讓小融很難接受事實,說:「我們都很乖,也玩得很開心,為什麼要回家?」


下山的路上小融放聲大哭,哭得泣不成聲,心底真的很捨不得這樣歡樂的時光。



 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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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蔚藍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6) 人氣()